随之而来的病状一点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不久后,母亲要靠人搀扶才能颤悠悠地勉强走路
坐下去,自己无法起立,要我帮助扶起来,移动脚步很吃力,不扶持便可能摔倒
有几次我们不留意,母亲就朝后仰面而倒,发出很沉重的后脑着地的钝响
我赶过去扶起来,发现母亲的后脑鼓起一个大包,问她痛不痛,居然说不怎么痛,其实那是神经病变引起痛觉麻木的结果
这使我想起给母亲注射胰岛素时她的漠然反应,那一针刺进皮下本该很难受的,可母亲却似乎没什么感觉,其实那也是感觉神经的被破坏,她已经没了敏锐的痛觉了
重庆的冬天不像大西北
除了我极其不习惯的大雾和阴冷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冬天的迹象
在一些夜里,我常梦见自己还流浪在西北的某个村落
尽管窗外月光寒栗,但我始终找不到一个温暖的依靠
置身于家乡塬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苍茫之中,远方无边无际的林海雪原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格外美丽
这样一个夜晚,我是多么希望在大雪纷飞的时候怀抱一捧暖暖的火炉,写下来年春天的诗歌和文字
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但我欲罢不能
教室的钟声终于响了,所有的学生都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教室
我盼望的老师-先生
聂终于来了
她有一条黑色的粗辫子
她穿着优雅整洁的衣服
她看起来非常端庄和美丽
她站在教室门口时,同学们就冷静下来
“刚刚做了一笔业务
”
听母亲讲那天下雨,而且是少有的家乡的炎热
比起八月桂来,栀子花在雨中享受着的是母亲留下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