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一家水泥厂上班,十多年了一直是这样
三班倒,早中晚,每隔三天转一次班,不管刮风下雨,数九寒天,总是一分不差地准时赶到那个叫水泥厂的地方,从同伴手里接过正在进行的工作,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到处飞扬的灰尘,蚊丝不动地监守八小时的岗位
妻子在单位年年被评为先进,她的工作态度令我佩服,也常常成为我讥讽的话柄,在我看来一个每月只有几张钞票的工作,值得这样为它卖命么
妻子怕失业,怕老板炒她的鱿鱼
我失了业,你能养活我吗?妻子不理会我的嘲笑,反过来问我
即使最大限度地考虑到作为男人的自尊,我也不敢轻易的说能,我很清楚没那本事
妻子一个月休息4天,余下的20多天黑白颠倒,领回几张印有伟人头像的钞票,然后与我不多的工资混在一起,维持着这个家庭的正常开支
每个人一生中总要有几次死亡的经历,有时是亲人,有时是朋友,有时还是一些陌生人
享受天年自然死亡的自不必说,那些意外死亡的却总带着一些宿命的意味,在我们心中,总会给我们带来或多或少的触动
至此以后,再三出现在梵高作品中的形象:麦田
播种者
收割者
当初,无论幼小的梵高是否意识到,——在他幼小而易于伤害的心灵深处投射下阴影,生活与现实,绘画世界中的麦田、人、乌鸦、生死、墓地、墓碑、死神、教堂和上帝等,已经糅合起来,且渗透开去,化为不可磨灭的潜意识
而大片的麦田、教堂的尖顶剪影就与墓地相伴,同在一片天地之间
常常,那满头红发的孩子就独自逗留在教堂或墓地
初开的岁月
午后
寂静
灼人的阳光
热风混着湿润的黑土和麦香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等待刈割的成熟
那些高高的丝柏,像火舌,在寂然的阳光中,或泛白的天光里,只剩下丛丛的绿叶,还有镞镞升腾的枝条,无声地簌簌颤抖
那时,墓碑上镌刻的文字,草叶丛中的阴凉,一定笼罩着神秘
这正呼应了那幅版画:在《穿过麦田的葬礼队伍》中,明亮与阴森重叠于景象,——宛如雨过天晴,彤云横陈,天光耀眼;恍惚间,从冥冥中,送葬队由远及近,来而复去,穿过被蹂躏的麦田,朝着教堂走去
而此刻,咱们间隙天边,已经熟习的十足也已是物是人非,只有那份回顾长久的留在了心中,与回顾中的你缠绸缪绵,也算是你留给我结果的的和缓
那些天尕女子的爷爷不成了,气管里堵上了痰呼噜噜出不来气,母羊的两个奶子胀得粉红粉红
尕女子的爷爷死了,他的羊也给他过了丧事
我们都为尕女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