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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19:47  浏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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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菩提,参悟尘世,只待铅华洗尽,堪勘的憧憬正果今世,却又偏巧尘缘未尽

    

      小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几个等客的三轮车夫,一排样式怪异的楼房和一条南北的马路,在杨公祭为夜景做了个像框,如果眼前的一切是一幅油画的话

    但这不是油画,哪怕我乘着酒意,故意闭上眼睛,也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一切的真实存在:有人大喊,再来五十支肉串;有人大嚷,再来八斤啤酒;年轻的女人发出既夸张又造作的尖叫;更远处,从一家卡拉OK包间里还飘来几声类似狂敲破锣的狼嗥;在一片聒噪声中,我极佳的听力,甚至还听到某个粗犷的男人往肚子里倒啤酒的“咕咚”声……再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

    这里没有苦难,也没有邪恶,更没有张狂的上司和卑微的下属

    这里人人平等,人人友爱,男人是不拘小节的豪杰或挥斥方酋的儒帅,女人则统统都是玛丽莲·梦露

    在这个夏季的夜晚,每个人都潇洒得不行,到处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大同世界

    

      随着城市现代化的推进,沙尘如蝗虫侵蚀我们灵魂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越来越多地践踏着自己的家园

    人们渴望通过鸟笼、盆景抑或动物园来领略大自然的神韵,殊不知大自然早已远我们而去

    沙尘摧毁了我们对于家园的向往和体验,正如城市瓦解了世俗的自由游戏规则

    但别忘了福柯式的前提:"这个世界究竟谁在说话?"

      在北海的街头,我们常从西往东走,又从东往西走,走过很多的十字路口,走过很多炫目的灯光,在十字路口徘徊,在灯光下顾影,有过感叹,有过展望

    之后,穿过一条栽满细叶榕的长长的叫海角大道的街,然后,我们回家

    

      季节向深处滑去,融江的水面变得削瘦而苍老,丹洲——那在河之洲,日渐露出了那一块块隐藏在河床深处的骨骼,沙滩上,那些卵石在阳光下五彩斑斓,如一个个翻晒的记忆,宁静、孤独而美丽

    深蓝的河水,在洲头分流,平缓向下,绕洲一圈后,不动声色地向南流去,似乎不愿惊扰这沿岸的一切事物

    在东门湾和板江街古榕树下,两个分别到达洲头和洲尾的渡口水位退到了最低,几艘机轮渡船在更远处的江面上,闲着

    偶尔有人过河,便有一两只小木船来回摆渡,下了船,村人便踩着那沙滩的卵石上了洲,再沿着园林里的青青石板路走进村里去

      这洲的面积并不大,只有3.36平方公里,但在那片肥沃的沙河地上却绵延着无限的生机

    上了洲,在路旁,在园子,在门前屋后,到处都有柚子、柑橘、黄皮和枇杷等大片的果树,郁郁葱葱,那些油亮的叶子,在寒风的料峭中,没有一丝畏缩的样子,它们依然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贯穿全洲东西南北的几条小巷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鸡鸣,或者幼儿摇玩小铃铛的声音

    巷道的路面上,那些来自崇山峻岭或河床深处的青石板,在经历了几百年的磨砺之后,早已没有了尖锐的棱角,没有了粗糙的截面,它们陷于河沙和泥土的柔情中,不再是涌动着河流或林海汹涌澎湃的石头,它们成了“路”——在那时间之箭的弓弦上,而变得平滑、光亮、沉静并向前延伸,两旁日渐变高的现代民房,虽不时遮挡着我回望过去的目光,但仍传递过去那份祥和宁静,230户人家比邻而居,无论家中有人或无人,大都敞开着门,还有一些青灰的古民居和几处古城楼,交错其中,在果树、古榕和竹林的绿荫中若隐若现,这三分古香七分现代的景致,把全洲笼罩在一种生机盎然而又古朴、幽雅、休闲的氛围中

      随着农闲时节的到来,洲上便会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唱彩调,扭秧歌,男女老少都喜欢哼几句,扭两下,洲上还有专门的戏班子,每逢喜庆、重大节日或旅游团到来,都会有专场演出

    读中学的时候,同学小燕和美枝最是出类拔萃,假日里一回到洲中家里,便打扮出那娇俏的模样,亮出那清脆的嗓音,在锣鼓的伴奏下,那“呀儿呀子哟,哟噫哟~~~”的高调,便从村委会那大堂屋里传了出来,穿过飘香的果园,久久地飘荡在融江两岸

    至今回味起来,我仍禁不住在嘴里喃喃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的诗句

      小时候不知是向往洲上的生活,还是着迷于它那神奇的传说(传说丹洲是一只与龙太子战死的巨鳌变成,每逢洪水,丹洲就像鳌鱼会浮而不会被淹没)和人文气息,凡有机会在空闲的日子和大人一起到洲上去,便欢欢喜喜地甩着羊角辫子,完全丢掉了平时出门的拘谨神态,乘小船过了河后,就一直跑在大人的前头,一路上跳着数一数码头的台阶、村里的青石板、树上的柚子和柑橘,还不时蹬下来捡拾那些小卵石,急的大人嘴里总是喊着“小心,小心!”

    每每走过洲小学门前时,总是对里面古香古色的楼阁生出许多好奇来,禁不住向里张望,或者干脆瞅个空子钻进里面去,绕着那几间教室、宿舍、办公室、礼堂、存书室、运动场飞快的跑一圈后,再一脸兴奋地出来,去了几次后,才从大人那里略为知道丹洲是明朝万历年间怀远县的县城,这是当时知县苏朝阳开办的书院,它和村里的许多古民房一样,由青砖碧瓦砌建而成,屋檐下雕梁画栋,瓦楞上龙凤呈祥,虽改名为“丹洲小学”,但至今仍保持完好

    书院里也因有了孩子们的朗朗书声和飘逸的书香气息,显得鲜活、充实而雅致

      沿洲中一路走过去,穿古城东门(也叫欢雷门,就日楼)、经过一段古城墙,到北门(即治定门,北帝楼),最后是洲头的福建会馆(天后宫)

    如今,城楼下的石碑字迹早已斑驳,它们在稀薄的阳光下,在那些新建楼房的烘托中,变得更加苍凉,孤独,颓废

    墙壁上蔓延的青苔和野草,悄悄流露的是岁月流逝的淡淡忧伤

    而我那些散落在古城墙脚下,在沙滩上,在柚园里的往事,却是那么清晰、纯真和美丽,它们连同我对燕子、美枝同学的怀念一起,摇晃在过去的时光里,被我的记忆反复折叠,覆盖,又重现

    

    

    

    

    

      现在,丹洲除了为一个乡镇命名“丹洲”、为一座古城记载一段历史外,它仅作为一个自然而然的村庄存在,纯粹、朴实而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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