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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18:16  浏览: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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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里的童谣就不约而同地改为:“我有两毛钱,坐轮船,到湘潭,买子油姜

    ”孩子们拖长音调奶声奶气地诵唱着心底最质朴的愿望,更添诱引

    直叫人恨不得口里要伸出手来,攫了玻璃罐内的子油姜,大快朵颐

    其实,吃子油姜的乐趣并不在于痛快,无人处偷偷舔一下又或撕几丝入口中,旋即一嘴酱香

    细细品咂,甜咸酸辣俱全

    快乐便无形中扩大了几倍,犹如橡皮筋,有着不可预知的弹性

    再其实,买子油姜,也用不了去湘潭的,六公公的店铺里便有

    

    窦 贤作家柏原从南方一回到兰州,就打电话问我:“最近写了什么?”这让我感到一股从南方而至的春天般的温暖

    但一明白他问话的内容,我就支吾半天也不直接回答他

    我确实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我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写什么东西

    柏原老师是个聪明人,见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就开始鼓励我:应该写点东西,最好写小说

    并且开始给我讲课:短篇小说写的是感觉,中篇小说写的是故事,长篇小说写的是历史……讲到最后,柏原老师还要问一句:“是不是这样?”第一次我还回答他是这样是这样

    第二年再次从南方回来又打电话问我写什么时,我就直接回答他:没有写什么

    我说:柏原老师呵,你写的那些东西就像一把沙子,现在扔进黄河里过几年再捞起来看时,说不定还有几粒砂金闪闪发光!而我写的那些东西呢,就像一把黄土,扔进黄河就再也无影无踪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了声音

    我就有些后悔不该给柏原老师说实话

    但那时我确实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写什么东西了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校园里,有几个人没有做过文学梦,但又有几个人坚持了下来

    当我怀揣几叠在学校写的诗稿,离开校园,只身在中国的西部漂泊时,那些诗稿就成为我生存的全部信念

    而漫漫地,这种信念在一年一度苍茫戈壁的浩浩漠风中褪色

    几年后的一个秋天,当大漠中的沙枣树在一树红叶中缀满一串串繁密的金色沙枣时,在甘肃河西走廊一个叫平原堡的小镇中,我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并将自己的身躯安放在两间土坯房中

    土坯房曾经是地质队的废弃的大食堂,在荒芜多年之后,被稍事收拾,就隔断成几间住房

    但这简陋的土坯房在那时却给了我安静和温暖

    至于那几叠诗稿,在一个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随漠风而去,飘逝在茫茫戈壁浩浩大漠的深处

    慢慢地,生活由安静而至于寂寞,由温暖而至于躁动

    写作的冲动徘徊于胸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阅历的沉淀,那些诗句已经离我远去

    其时我正生活在一群地质人中,地质人的漂泊生活似乎正暗合了我心中的那搁置起来的漂泊情结

    我开始走进他们的生活

    我开始叙述他们的生活

    我对他们生活的了解其实是很表象的,只不过他们的那种生活方式在我的内心深处充满诱惑

    在西部,在祁连雪域,在戈壁滩头,在大漠深处,漂泊的只是他们的身影,但他们的身影能够给我寂寞的心灵以温热的慰藉

    这或许就是我写出的那一篇篇散文的动因

    在空旷的河西走廊的一个小镇的一个个寂寞的夜晚,我似乎在安慰自己的心灵般地写着一篇篇散文,这些散文中,有遥远的绿洲,有大漠浩浩月,有戈壁豪唱,有隐秘的楼兰,有阳关的光芒,有岩画上的牧歌,有敦煌高地的月光,有独步西域的足印……十多年后,当我离开河西走廊戈壁滩头大漠深处无边无际的阳光,离开掠过雪峰飘荡杨柳枝间遥远的豪唱,离开依然回响在岩画的的牧歌依然流泻在敦煌高地上的月光,落脚在黄河流过的一座城市

    在城市喧哗的旅行中,或是在城市灯红酒绿的诱惑中,写作不可能成为人生中唯一的选择

    那些曾经让我的灵魂躁动又让我的灵魂安静的写作,也已经远离了我的生活,或者说已经远离了我的灵魂

    在城市生活的几年后,当我又一次回到河西走廊祁连山中一个地质小分队的住地时,在一顶帐篷中遇见几个青年,他们当中的一个说知道我,并拿出一个剪贴本递给我看

    那个本子里剪贴的几乎全部是我在河西走廊时写的的散文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剪贴本,那一行行的字符好象是我过去的影子,一行行地在我眼前跳动

    当我把剪贴本还给那位青年时,他说了句:“谢谢你

    是你的这些文章让我在野外生活中,度过了好多个孤独寂寞的夜晚!”我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的名字,只是握了握他的手,就急忙出了帐篷

    我独自一人爬上一面山坡,看夕阳余晖溶化远处山峰的积雪,心里默默地回忆着那些已经被自己遗忘多年的文字,一股暖意袭过心灵,禁不住泪流满面

    在这个城市的又一个阴沉沉冬天,我去一个图片社办完事刚要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曾经在地质队工作过的熟人,我们打了招呼就各自离开了

    我还没有走几步那位熟人就追了回来,说他爱人要见我

    我正莫名其妙时,他爱人已经过来伸手问好

    熟人的爱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说话大嗓门

    她说早就知道我,就是没有见过面,刚才听她爱人说了我的名字,就追了回来

    她说道这里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就是写散文的那个某某吧

    我点头

    她接着说,我读过你几十篇散文,象《遥远的绿洲》,《又是大漠浩浩月》,《最爱戈壁豪唱》,《阳关的光芒》,《岩画上的牧歌》,《敦煌高地的月光》

    她说着这些文章的篇名似乎觉得还不尽兴,就又开始背诵起文段来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在这个寒冷的北方城市的一条街头

    我从她的目光中似乎看见她正沉浸在过去的时光

    她告诉我,她也曾经是一名地质队员,经常从报纸上看到我写的关于地质生活散文

    在野外的寂寞时光里,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干,就读这些散文,时间长了,有些段落就已经能背下来了

    她说:要是没有这些散文,真不知道自己的野外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和她告别时,我有些不知所措

    长时间地伫立在一个北方城市的一条街头寒冷的风中,望着一个老地质队员远去的的身影,我的灵魂感到了一股温暖

    

      那天人很少,我记得,我脱掉塑料凉鞋,与五彩胶条编织的手拎筐一起放在土墩

    脱掉塑料凉鞋并非天热,是我担心石头硌进鞋底,碦坏了鲜艳的红鞋

    我舍不得

    

      我们兄妹几个跟在父亲后面,只有母亲不去

    母亲真的有点看不惯父亲那种样子,那份对羊的爱,她甚至在生气的时候也会拿羊出气

    做完这一切,父亲把公羊牵回到家里,交给打着饱咯的群羊

    父亲还有许多事情,他让我们先吃饭,自己则钻到羊圈子里,他猫着腰,低着头,用一只笔在羊的角上写着什么,写一只对那一只低语好一阵子,那样子象是在告别,又象是在交流,象是在倾诉,又象在耳语

    我们一个也看不懂父亲想做什么,在做着什么,反正他爱羊心切,也许是作一些交待吧,反正,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三他就要把羊赶回对门的大山,这一赶,父亲就要一头扎进田地里,那些有他忙不完的活,那也是一家人不得不种的庄稼

    

      也许是缘分吧

    在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晚自习,我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一回头,无意之中发现“他”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坐在我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放下手中的笔,静静地听着

    那个相貌丑陋的人说话的声音分明是标准的女性的声音

    原来她是一个女生

    我在惊讶之余,心里对她有了几分同情

    我感觉得出她将来的人生道路会比同龄人走得更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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