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正是公公病入膏肓的时候,婆家人已经无暇顾及我,连丈夫也是一心两用
这时候,我重新想起了母亲,心也渐渐开始往母亲身边靠拢
而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却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还没等我开口,就收拾好大人孩子的东西,陪我住进了医院
暂时一片暗淡,我什么都看得见,但我能发觉到你在凝视着我,在我一个不领会的场合;我伸出双手,胡乱的向边际抓去,然而却碰不到你,哪怕是第一小学片的衣角
我徜徉,我无助,但我仍在全力的去探求,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终于,麻药打完了,我听到最后一句话是:让她睡觉吧
母亲含着笑,低头,没有言语
朋友有个妹妹,现居西班牙,山长水阔,不能经常回家,为了尽做女儿的孝心,就叮嘱哥哥,每年“母亲节”这天,让哥哥替妹妹给母亲梳一梳头发
哥哥不会料理发型,便想出一个主意,动员母亲洗头,趁头发未干时帮妈妈把白发染成黑发
说做就做
笨拙的他买来染发剂,手持母亲用了多年的枣木梳,按要求一下一下,耐心地帮母亲把满头白发染成美丽的黑发
我后来知道,由于他的内向性格,每年的“母亲节”,从来没有给母亲买过康乃馨的朋友,自从妹妹走后,却能按时在“母亲节”的这一天给母亲染发,而且已经坚持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