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年多,我一直没有他的音讯,而我却从未停下手中的笔,我开始向省级报社写稿,我想他只要看报肯定会看到的
当我拿到第一笔省级报社的稿酬时,我也得到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消息,他在扬州因心脏病突发英年早逝
那一段时间,我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后来,我把我的那篇文章给了他寄了过去,虽然我知道他再也不会看到
信封背面附上了一首小诗:恩师长眠不知处,远隔千里心酸楚
未再谋面已先去,抚昔忆今哭犹父
35、那是开放在高大乔木上的木棉花,花儿娇艳,仿佛是葱绿的山野里悠然吐出的烫手的火苗
我本来没想过要维持每天写稿,厥后就渐渐地养成了风气
对于一个作者而言,体裁的探求、琢字遣词用句都须要花功夫的,有功夫本人假如不合意,还得从新发端
/> 过年回家的孩子 透透 儿子,我已确信他长成小小少年了,尽管许多人仍然喜欢叫他的乳名“六一”
他时常在夜里醒来,不停地翻着身子喊脚痛——这种叫“生长痛”的发育反应,除了抚摸和安慰,没有别的办法
十二岁的体征,粉刺,眉毛,骨骼,器官,都在表明他生长发育的迹象
而生长得更快的是他的意志,他的眼睛清澈如水,与我对视时,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倔强,不驯,却又常常噙满泪水
他那越来越强的自我主张的欲望,让我再次强烈地感受到那种母体剥离的痛苦,紧张,甚至恐慌——只是12年前这种感觉来自肉体,这一次是来自精神
因为先兆性流产安胎在家,头总是痛得非常的厉害
日子在头痛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拉得很长很长
整个人有点漫无目的的过着,其实不是我不想去想去做事,而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是等待时光过去,等待一个又一个落日的到来,我在数着落日算着时间,等着头痛会慢慢的变轻,然后不再痛疼,等待时光流水一般的过去,让白天和黑夜一次次重复演奏着它们那篇亘古不变的交响曲,而每一天我都专心的倾听着,在它们交替的音符里,我把自己的思想尽情却不痛快的放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