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今夜,我在列车凄美划过大地的弧线中,错落地抖出灵魂涅磐的过往
那些曾被我抖落的记忆,此刻在列车异类的奔驰声中,一层层地陶空我
人一旦借助母体一脚踏进这个生的世界,它就不再是大荒山青埂峰无稽崖上那一块灵性全无的顽石
以前的野草闲花,而今于他有了全新的意义
当他感觉生命可喜的同时,马上绝望和悲哀向他重重袭来,而且越是欢宴如醉,越是悲哀得鲜明
宝玉是个佛性很重的人,听到黛玉唱葬花词,一下子思路哗啦啦展开,恸倒在山坡上:
近十年了,我再次走到城南这条古老的林荫小道,所有的记忆都存留在夏天和秋天
这儿遗留着宋时遗址,长长而陈旧的一条断垣残壁
苔藓层层包裹着风蚀的青砖,细草蔓延了整个石墙,有几丛芦苇在风中隐约地招摇
记得那时的我,总是在这条黛青的树荫下徜徉,细细地端详,拾拣满地浅碎的金黄
也总是在这低头踢着石子想着我的亮子哥.
梨树从种下之日开始,我就想着它的果实,从没想过要看它的花朵,也很少有人会欣赏它的花朵
在果农的眼里,那花就是果实的象征,或许因为这,果农才会想让花开得多一些,这样收成也就多一些
于是母亲在退潮时义无反顾地携两个妹妹回了云南,但把我拉下了,她认为我大了,而且正在读书,她把我丢给了继父,她夸大其辞的认为,在后一步的话我应该也找得到回乡的路,但是令母亲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儿子在其后居然跋涉了8年的时间才找到那条返乡的路,八年中国抗战结束,八年中我的心灵也几至钝化了
八年中我往云南写了几十乃至上百封的信,但是没人理会我一个孤零零生活在北方天空下孩子的感受,甚至连母亲对我处境都无动于衷
后来我发现那些信几乎都被继父给藏了
我望断天涯的企盼,最终看到的是平原上笼罩的一层又一层的雾气,那些蒸腾的雾气把我返乡的路变得真正的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