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真的长大了,自然也明白了许多的事理
因而,每每怀想起常被我们拿来逗乐解闷,现早已化作大槐树下一掊疏松的黄土的阿贵爹,心里便会有如刀绞般的难受
精神与灵魂的长久漂泊,使我对故乡的追寻与归依有了一种深切的领悟和体验
我终于理解了阿贵爹,理解了他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深深的忧郁和孤独
理解了他对真正的故乡,对祖先遥远的生长之地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神往和渴望
在我的故乡滇西,有半数以上的村寨或家族,说起祖籍,都是南京应天府大坝湾柳树屯,小地名是个点兵的校场
但据我们家族的族谱所载,却有小小的出入,是应天府的“大槐树”,小地名叫“老鸹窝”,与阿贵爹古歌中所唱的完全吻合
城市在火中沸腾,田野在火中燃烧
我们不知道哪有荫凉?是不是世界到了末日?我们从火中走来,又从火中返回
连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都在叹息,宽大的叶子失去了水分,蜷缩着脸像一个失恋的男人
我们真佩服那些青春萌动的少女,这个时候还奔赴到城市的那一头去约会
花伞下的脸蛋依然绽开笑容
胸脯、臂膊和大腿------都在阳光下展示着
她们竟然裸露得如此坦荡,让男人们看了心动,也让男人们明白了什么叫野性
我有些夸张的声音在山壑间响着,但老杨似乎不为所动——身板并没有像黄山松一样的挺得硬,小敏忙着要阿宽给她照相——脚步也很难说扎得稳,只有阿宽有时倒站得挺高,但那决不是受了我所朗诵的诗句的感召,而是为了拍摄景致之故
五月的碎雨细细密密地飘洒在水乡的河埠头,埠头的石阶一直铺到了水里,被清水浸润得光滑泛清
清丽的女子打着伞蹲在河埠头浣洗,她们不时地说笑,笑声穿过桥洞飘进对岸刚刚打开的窗棂,探出个清水一样面容的女人,接过话茬,又是一阵嬉笑声,和着声声的棒棰,构成了女人世袭的乐园
几只小船慢慢的划了过来,靠在河埠头,
记得第一次到兰州是2002年仲夏,我站在市中心一座大楼的最高处,放眼望去,黎明的兰州还在长眠,黄河自西向东流过
而南山上树木郁郁葱葱,鸟鸣啾啾,花香四散
黄昏,几个朋友沿山路而上,依稀可见杂花生树,墓碑座座
偶尔也有人携妻扶幼,俨然一派白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景象
兰州,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座唯美的城市
对于兰州的唯美,我有时甚至惊讶的说不说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