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动脉硬化,耳鸣,左耳失聪······”医生边飞快地在病历本上记下一堆蓝色的字边嘱咐母亲,母亲频频应着点着头,她照常锁着眉头,她这样的表情是我熟悉的,从三十几岁开始,她的眉心就有重重的皱纹痕迹
她紧紧盯着医生上下蠕动的嘴唇,目光惶恐、谦恭、小心、虔诚
她未必信赖他,但母亲总是会身不由己地被对方的气焰左右,像个听话的孩子,犹豫而盲从
透过百叶窗帘,我看到窗台上有两钵茉莉
茉莉开了,白色的花一簇簇地从叶子里钻出来,淡淡的香糅合着正午的阳光,热刺刺地晾在窗台上,白得耀眼,白得,心神不宁
“好了,先吃这几副药,以后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
”医生合上母亲的病历,顺便抬头微笑着望着我说
我是他的熟人
我向他道谢并告辞,母亲也跟着道谢并告辞,她的声音跟在我的声音之后,像一味老中药,厚朴
还有些歉疚,我们没有排队便直接享受了诊疗
在医院门口,我要母亲打的回去
这个城市别的好处仓促间一口气说不上来,打的却便宜得要命,叫我每次坐车有赚到了的感觉
母亲不肯,她坚持要走二百米路到车站坐车
我没有坚持,我说服不了她,像她说服不了我一样
“我有事,那我先走了,你过马路小心
”我向她道别,立即转身向对街走去
我从来不触碰她,从来没有挽着她的手逛过街
告别也是这样,无论我到哪里去,去多远,有多久,两人站得刚好听得见对方清清脆脆地说完话,然后转身,离去
像两根同极的磁铁,一碰就紧张地弹跳开
我走得很快,我知道母亲一定在看着我,审视地,刻骨地看我
我的脊背中央有一根线热辣辣地炙痛起来,像被放大镜下聚光的火柴,噗地一下燃烧,迅速蔓延,燃遍全身
(二)
震动以欧美法器和民族法器的合奏、重奏、独奏等多情势表露,同声当场举行诗朗读等互动,每场表演90秒钟
松木是上好的建筑用材,古代留下的几百年,甚至于数千年一些建筑,不论是佛塔古寺,还是宫殿皇室,其主要用材就是松木,它们能经千年而不朽
存有当过兵,说话掷地有声:永红去了,见了我家娃他妈,就说我说唻,娃娃乖着哩,家里好着哩,她娘家的爸和妈健康着哩,没啥操的,让她安心干活,多注意身体
大仗龙旗穿影去,钩陈豹尾钩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