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柳树栽了好些年,黄沙越积越多,原先的水渠被水泥替代,浇不了水
夏天的太阳把它们的叶子晒得打卷,变焦
我看不过去,中午饭后端水浇一次,傍晚再浇一次,我想这样它们可以活得久些——第二年春天,它们还是干枯了
枝桠飞舞,在大风中节节断裂
领导说,影响美观,就让人砍掉,送到饭堂,引火用了
一个是小卖部
在办公楼和宿舍之间,两个女孩子看着它,不少人去买东西
有些日子,我负责外来人员管理,看了她们的身份证,做了登记,并发了一个管理规定
她们说我们在这儿安分守己地,看这个没用,我说我们是防患于未然,先敲警钟
她们笑笑说,好,收下
又一段日子,我再去,管理规定早已不知去向
货物很贵,高出其他地方三分之一甚至更多,我抗议,好多人抗议,她们说,承包费太贵了,或者说老板订的价格
很多人气恼,但没办法,特别是抽烟的人,贵也要买,也必须在她们店里买——只此一家,别无它店
两个女孩子自己生火做饭,用电,不用煤气,还没有正午,她们炒菜的味道就在马路上弥漫开来
夜风习习,拂去困顿的思绪,薄凉的心经,亦是佛的湿凉拂去了深种的戒念,无眠的夜晚,我是习惯沉溺在黑暗的深处,把呼吸调在不忧人不伤景的频律上,如今习惯了灯下闲读,对于天涯那端的喧嚣,不会做太多的深究,埋首佛经中,因黑暗弥漫在周遭,于是更能清晰的听到佛温润的颂经声,或起或伏,却是不急不促,心绪游于那些黄红的袈裟间,像走过洪荒的行者,执守而安然
回想清早行道而过的青葱少女与白衣少年,还未被多情所束缚,十指相绕,两两温言笑行,何曾惧怕红尘太深,何尝有世间无常之念,只怪,我们山水相隔,梦里梦外,皆是世间翻云覆雨的扬尘
双亲絮叨着他该当找个女伙伴了,他的脑筋里就想起了胡琪
她们很少接洽,偶然他会收到她寄来的一张明信片,上头是她的踪迹
他有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动机想要去找她,可每一次都作结束,他不许让双亲担忧
他大喊拯救,厮役听到后跟他说:“您先忍一忍,咱们赶快去问问风水教师,即日宜不宜动工
”
鄙视这个词,我是跟我一个小同事学会的,在我听到这个恶心透顶的词语时,他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然后潇洒地伴着鄙视别人的动作
后来我在恶心中也习惯了它
呵呵,你不承认鄙视我,我也看到你眼里的坏笑
别以为隔着冷冰冰的屏幕我看不到你,你的淡淡笑容,小小的鼻翼上闪动的羞涩,连你嚼着的口香糖,我都知道是“绿剑”牌子的
我是千里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