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他介绍过一个农村的男人,她带着一大帮子人陪她去乡下相亲,都是平时和她打得火热的狐朋狗友
到了乡下,那家人把她当上宾对待,好酒好菜的款待他们
那男的三十好几,年龄正和她般配,人也挺老实勤快,家境也还过得去,就等她一句话
回来之后向媒人宣布不同意,她说要她像其他的农村妇女一样割猪草喂猪伺候男人,她才不干呢,再说那地方也实在太偏僻了,一点都不好玩
她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几个儿子分别成家,女儿出嫁之后,大姨和姨夫,带着彩霞,也告别了摇摇欲倒的旧居,搬到新房子居住
这时候,大表哥虽然身体不好,但也能够照顾自己,有一年,还出去打了几个月的工,挣回一笔钱
但耿耿于怀的是要把二表哥的房子据为己有,三表哥三表嫂也是,总觉得二表哥过世了,膝下又没有儿子,彩霞迟早要出嫁,余下的房子肯定是自己的
石笋区属于典范的喀斯特意貌,用本地老人民的话说,“三天不降雨,即是小旱;七天不降雨,即是大旱
”其余,这边地盘零落,耕层肤浅,普通办法微弱
老觉得有人在面前晃来晃去
黑衣、瘦高
大概穿了运动装,动作又夸张,走起路来咔嚓咔嚓,取书翻书咔嚓咔嚓,每个动作都咔嚓咔嚓
这人谁呀?抬头去看,却又隔山隔水,被人挡着,看不真切
只见他岩松一样立着,忏悔一样地低着头
我转到书架的另一面去
随手抽了本书诗选翻了起来
翻了几爷,又翻了几页……又翻了几页!听见那个人,咔嚓咔嚓,走过来了
就在我背后,停了下来
我感到不安
分明还感觉,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投向我的手中
我越发不安起来
换了个姿势,让他看不到
那人果然咔嚓咔嚓走开了,擦肩而过,走到前头去了
清清楚楚,蓝色运动装,蓝得发黑,却又不是正宗的黑色,不是武侠小说里身着夜行衣的侠客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