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我们坐立不安了
又过了半小时,连心都揪紧了
阑尾炎,这种腹腔手术一般一个小时就可以做好
外婆所纪大,比别人多点时间,纯属正常,可现在是超出的时间太多了……在我们胡乱的臆想中,紧闭的手术室的门开了,然而,出来的不是外婆,而一个胸腔手术老头子,他尚在昏睡中,鼻孔中插着橡皮管,赤裸的胳膊上挂着葡萄糖,干瘦的胸部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绷带,绷带上渗透着鲜红的血……
我看不出他们是在游戏,还是在觅食;我听不出他们是在独语,还是在对话;我也分辨不出他们是在劳动,还是在舞蹈!--这其实就是我喜爱黑鸟的另一个原因:他们竟然把劳动和舞蹈,把生存和生存的光荣,把沉重与轻盈,把天空和大地,结合得那么浑然一体,那么和谐安详
不像我们,内心时常那么矛盾,人格时常那么分裂
一个人十年、二十年或是更长的时间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这是一个问题
更成为问题的是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
比如Z和我,当岁月一点一点啃噬我们的肉体容颜和灵魂的时候,我们都没任何感觉
在此之前我们已整整交往了十多个年头,数不清的风花雪月从我们的额头轻轻滑过
莫非卖菜不带钱出来找零吗?这你就不懂了,那年头,人人丁袋里都是零钱,二元钞票就算大钞了
在船上他藏了一把花,感触机会到了,把花拿出来,又念了李白的诗: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这时候,烟花也应景响起,冲动之下,他把映在玻璃上的烟花当成了真的,指着让人家看,小侄子在左右指示他:看反了!烟花在这边呢!截止烟花放得更加快,等他回顾的本领,仍旧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