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外面回来时,发现妻子动手用旧窗纱做了一个遮罩,绷在纸箱的上面
又在纸箱的一侧弄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仅供喂食
妻子说,有时从旁边过
可能听到有脚步声,小鸭子就从这个小洞里探出多半个头来,眼睛眨着眨的,看它的表情,既可爱,又可怜
气温每天都在上升,厚厚的棉衣可以一件件被清洗、收纳起来
打开衣柜,看到的不再是满满当当的拥挤感,每日的搭配清晰可见,不再为整理衣物烦心,却有了靠在沙发上阅读的心境
生活日渐简单,思想却日益丰满
雪花冷笋:山高多冷箭竹
秋时,采林下三寸幼笋,就地剥皮、煮熟、芊口、烘干,状如雪花
烹调时,取笋发水洗净,炖鸡烘肉兼可,味美汤鲜
雪花笋质量最高,当数“黑雪”牌系列
“黑雪”笋并不黑,相反雪白无暇,取此名的老板颇为得意地对我说,就是要营造这样一种文不对题的效果
雪不需要说也是白的,要是在大街上一个劲地叫买“白雪”、“白雪”,估计没有人回头
笋子老板的歪理,倒是让我哑口无言
村子里的居民以龚姓居多,这大概是村名的来历罢
不过同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渗入了各种各样的口音:卖麻辣烫的四川人,做眼镜生意的浙江人,无处不在的、深眼窝、高鼻梁的穆斯林兄弟,牛肉面馆的白绿相衬的幌子总在风中轻快地招摇着
三角形的街道两旁,一溜儿全是小百货和各种店铺,而一到晚上7点以后,则又有烤羊肉串的、摆地摊的,连中间的那一块地儿也占去了
无事可干的时候,我喜欢坐在街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穿着工作服来去匆匆的电机厂工人,水果摊上伶牙俐齿的黑胖女人,还有拐角那儿残疾的补鞋师傅,他们永远生活得那么充实而快乐
而妓女、大烟鬼、出租车抢劫犯却仿佛离我很远,只有在晚报的社会新闻版上才偶尔可以看到
当老婆子急急火火地来到食品站时,她看到自己的老头子孤独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勾着身子
老头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看老婆子,又扭头看了看早已关闭的卖肉的窗口,眼里就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