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脸面,掀起一股泥土的味道,促不及防地钻进鼻孔
一个骑着老永久牌自行车的男人,擦过我的肩膀,轮子压过丢弃在路面的线草急弛而过
我回首凝望,一顶因淋过雨水而发黑了的草帽,遮住了他的整个脸庞,那件沾满了水泥灰土的蓝色衬衣,因不受纽扣的约束,在风中肆意飞扬
骑车的男人,稍偏了一下身体,绕过那个迎面走来的,依着光鲜,撑一把遮阳伞的女人
那一瞬间,女人抬起眼睛,用不悦的目光,扫视着骑车的男子
我想,她一定也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汗味
她的不悦,是因那样的气息,侵犯了她身上的清雅吧
骑旧车的男子,不知道他的视线可曾左右摇摆,但我相信,他不可能看到我回首凝望的身姿,或许也看不到女人不悦的目光
他义无返顾地,向着正在施工中的市政大楼的方向,奋力蹬踏
岛上,生长多年苍翠挺拔的老竹,如同甲胄裹身的武士
导游一边走,一边教我们认识竹子的雌雄
尽管冬天没有雪,但置身万顷莽莽的竹海,闻竹清香之雅气,仍不免让人生出些飘浮怡然的闲适性情来
拉木讲了很多摩梭人的故事
拉木说,我们那里的人啊,都以去西藏朝圣为光荣,谁能一路膜拜到拉萨,那人在村子里就享有至高无上的威望
拉木说,我们那里的人啊,用露珠解渴,躺在白云上谈恋爱
拉木说,我们那里的人啊,个个都爱唱歌,土匪进村子抢东西,抢走了牛羊粮食,把女人也搞了,在地里干活的男人拿着武器在后面追,土匪在头里自由自在地唱歌,歌声爬到了云端,把后面追的人听得如醉如痴,等到他们醒过来,想起是土匪抢了自己的牛羊粮食搞了自己的女人时,土匪已经走远了,追不上了,只有歌声还在山间回响……
首先领会林徽因,是由于徐志摩
这个不卑鄙的女子,终身都弥漫在这个男子的暗影之下,就像那康桥下的离愁,挥之不去
也是由于徐志摩,让这个女子平白地多接受了很多存亡辨别的哀伤,终身不解围赎
画家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热爱艺术,崇尚独身,更崇尚自由
她从艺术学院毕业以后,就一直做着一个自由职业者
每天除了外出游玩与写生,就在她的画室里创作
她对我讲她画山茶花的情景:每当山茶花盛开的时候,当山里的人们把挂着山露的野生的山茶花拿到集市上来卖的时候,她都会一大束一大束的买回屋来
从开得很鲜艳的时候起一直为它作很多油画国画,一直到花开败了也舍不得扔出去
于是就把它堆在屋里的一角
呵,我听她说着,好象感觉到她画的那些山茶,都一束束在眼前盛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