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总喜欢到打谷场上和林荫道的石洞里去玩捉迷藏,有时到地里去偷红薯与瓜果吃,摘一些菜去山冈上生火煮着玩
而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是等到山风过岭,日暮西斜
大人们也是那时回去,牵着黄牛,扛着锄头,挑着野菜
人群随着暮色渐渐地多了,走过山脚便要经过那条林荫道
每每走到林荫道时,我就要闹着要亮子哥带着我绕到河边去走走,陪我去拣蚌壳,然后用亮子哥的衣服兜起来,回去后拿竹筒罐养着
我们静静地走着,看河对岸大片的草坪,几座高耸的大山,田园的景致漫溢泥土的芳香
河水在斜阳下泛着闪闪的金黄,一漾一漾的撩动心波
黛色的夜幕碾过重重青山,石子路上有行人嘎嘎直响的脚步声,有些许急促
黄昏总是这般的催急,彩霞晕染了整个天空,我们知道该踏着这绚烂的美丽归家去
亮子哥背着我,我兜着拾好的蚌壳,手提着鞋子伏在他黝黑的脊背上,小脸紧紧地贴着
柳条蒙上一层淡淡的烟色,透过斑驳的树影,年轮似乎就这样定格在一幅水墨画中
正如子敬所言,我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与她道别
也只能这样,在心里为她祈祷,祈祷……看着一缕芬芳漫没在去往天堂飘摇的路上!
11、我是你的风筝,线在你手上,可陪伴我的只有风
真是“女儿大了不可留”
近段时间以来他反复做着类似的梦,每次在惊恐中醒来,已是深夜,窗外繁星满天,四周孤寂无声
他需要好一阵功夫才能回到现实中来
他点上一只烟,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
妻子睡的很香,呼哧呼哧地打着呼噜
他感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却是离自己最远的人
他与她的区别远远大于他与一只猪的差别
同床异梦,他心里想到了这个词,禁不住微微一笑
他是一个世界,她的妻子是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像两棵树一样并排在一起,却永远无法进入彼此的世界,而且他一向认为也没什么必要
他醒着,她睡着,她不知自己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多么滑稽的存在
他无法搞清楚两个彼此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像两个石头一样靠在一起,而且一靠就是十多年
是的,同床异梦,记得有谁说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应是同床无梦
他为此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