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开到花落,从以前到以后,都不会忘记
真花无香,真正的友谊,不会仅仅是一个季节,而是,长长久久
54、手牵手一夜斩断,随落花飘远
“各位旅客,五一节快乐!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
”正想着,列车员的声音传来
一位女列车员挎一篮袜子站在车箱中央
火车上,列车员兜售各种东西已不足为奇了
一来方便旅客,二来创收,一举多得
巧的是,昨天在单位刚听同事说火车上卖一种用钢刷都刷不破的袜子,没想到今天就让我遇到了
在经红原去若尔盖的四百多公里的路上,我可以说是最孤独、也是痛苦的
雪峰和志刚坐一起,一路都在说笑,我和一个生意模样的人坐一排,到红原红和一个藏族老大爷坐一排
可能是早上吃了方便面的过,我的肚子疼起来了,胀气,不断地打嗝,冒臭酸水
从刷马口分路一直向北,海拔越来越高,河谷越来越开阔,河水越来越小,藏民的房子无论从材料还是样式都与马尔康的不同了
山开始变小变矮,最后成了草丘
慢慢的,河谷变成草地,再慢慢的,草地变成了草原
我从未亲眼看见这样辽阔的草原
那一刻,我明白我是真的看见了草原,从此,我成了一个见过草原的人
透过车窗,牦牛、羊群、牧民和帐篷在不断地晃过,时近时远,有牧民朝汽车招手,我也向他们招手,我知道很可能这是我们一生中唯一的招手
进入草原,公路变得很烂,像是正在施工,颠簸起来,常常把人甩离座位再落下来,弄得满车人大呼小叫
走了大约一百多公里,只经过了一个镇
虽然身体不适,但见到草地上一片片沼泽时,我还是非常地兴奋,不断地去想红军过草地的情形
火不多了
柴火的确不多了! 她喜欢什么都多,也许是那时候缺吃少穿地怕了,柴多、粮多就是天堂一样的好日子
眼看着柴少了,昨天儿子说,等秋收得差不多就给她打柴
他临走时还说:“妈,你别急,往后这秋里就没雨了,柴火也干得快,你的还够烧上一头半月的”
他说完下山去了,而她是个急性子
望着帮她收完庄稼走在回家路上的儿子,他的背影很瘦
他的身影在地坎边时隐时现,她心疼地想,你也有那么多地,那么多的庄稼等着你,孩子小指不上,媳妇身体又不好,妈能行! 吃完饭,镰刀和绳索放进背篓,她背起背篓向后山去了
“我如果和儿子住在一起,一天也就是做做饭,料理料理家
”而她不愿意去
她住的地方太偏僻了,可以说是荒凉
随着光景越来越好,这里当初跟着父母逃避土匪移居此地的老辈们大都故去,他们的子孙尽可能地迁往山的下边,她的儿子也在山下盖了新房
儿子儿媳想尽所有办法,甚至跑了几十里山路搬来老舅,还是没有能够说服她,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满山庄的人都夸她儿孝顺,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住新屋、走平坦些的路
她说,我在这里惯了,住了大半辈子,生儿育女、安葬老人,孩子的奶奶、公婆还有自己的老伴都在这儿,逢年过节给他们祭献饭食、化张纸钱的也方便
那棵老椿树也舍不得她走,她到这里多久那颗香椿树就长了多久,它夏天叶子哗啦啦地响,冬天椿铃刺啷啷地摇,那是给她做伴呢
山野里的风已带了露水的寒凉,吹向纵横交错的田野,一丛丛山菊花扑过她的双膝、打湿她的裤脚和布鞋湿漉漉地开
她迎着朝南吹的晨风朝北去了
北面就是后山,其实并不远,只是这里树木繁茂,狼虫出没,还有一些参天古木,因而人迹稀少,除了打柴一般没人会来这里
她放下背笼,拿起镰刀,林子边长满了茂密的灌木
树枝一根一根砍下来,“刷啦、刷啦!”的声音向树林深处轻轻扫去,一波一波穿过清晨的阳光,树林在晨风中象七彩湖水一样斑斓地荡漾
山林静谧,静谧安详得如同每一片飞落的树叶一般悄无声息
砍好的柴火横七竖八一股脑扔下一人高的土砍,一回头,嗬!好大一堆
她走下去,把那些树枝一一拉顺,过长的截成两段、整整齐齐地捆好,高高地绑在背笼上
阳光偷偷从树影后面直直射向她的眼睛,她后腿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