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寨子后,人喊狗吠
顽童们跑前跑后跟着
大人们先看背篓,继而目光全都聚集到我灰黑的双脚上
“米利”和大哥大嫂们不失时机地“叽里咕噜”一宣传,那一张张脸上全露出赞赏的笑容
直到有那么一天,我的手搁在古筝上,却拨不动一根琴弦
恍然间,才感觉到古筝原是这样的陌生,原来我的心早已被剜空
望着那袭陪伴我多年的古筝,总觉得我的人生还欠缺着关键的一根弦,可谁能告诉我这根弦是什么?是久久觅不到知音的遗憾?还是已在指间悄然滑过的悲凉?不想再去寻找缘由,生命本是这般的脆弱,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认定一生
我不弹古筝,我不想自我沉沦,我不想徜徉在梦与醒的边缘
原以为焚香弹筝,在明月清风下抚弄清音是一件净洗心灵的雅事,原以为弹得曼妙多情的古曲,可以遇着一个莲荷般清绝的知己,原以为那如泣如诉的琴音可以打动世间那些坚硬似铁的心灵
一切尽非我所愿,尽非我所愿,那些古典的情结已被世人淡漠,他们不再需要山水为人生的背景,不再需要丝弦清音抚慰灵魂,不再相信高山流水那种有如神话般美丽的知己
他们的心灵早已疲倦,他们的眼睛早已蒙尘,他们已经无力去分辨太多的美丑
古筝,只成了世人附庸风雅的道具,那份宁静至极的境界又还有几人可以到达?生命如此之轻,我还期待什么命定情缘?还期待什么菊花信约?前世的梦早已记不起,今生的也将要忘记,又如何去赶赴来生?
寒冷一阵阵的袭来,棉絮太薄,几乎不起什么作用
为了御寒,我只好拿出上学时从家里带来的搀着野菜用糠做的煎饼,大口的嚼了起来
再次从回顾里找到他的相貌,是由于同窗接二连三的在我眼前提早,提起他迩来的十足,提起他曾说过对我的体验
我才刻意的去回顾,全力的去探求早已被功夫尘封的谁人他
还真的被我找了出来,还找到了开初咱们之间甘泉般的情绪,而其时却我误觉得是他对我的恋情
(尽管它的脚下,世事茫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