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海边生存了十二年,在何处,我渡过了自由自在、顺其自然的幼年,留住了很多优美的回顾
厥后,分别大海,回到了湖北故乡,旧事历历,往往浮此刻我的暂时,我憧憬海边的生存,憧憬大海
思思的小屋无处不充满着幸福
而振伟无论多晚都不会在思思的小屋里过夜,振伟不能思思也不允许
每次振伟带着欠意离去,眼里看到的却是思思脸上藏不住的快乐和幸福
虽然思思的心早已让泪泡的咸咸的
思思知道振伟做过的努力:将自己的口红悄悄的抹在洁白的衬衣领子上,在身上狂喷思思的香水
思思权当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振伟的儿子再次在班级里发病,勿忙赶来的振伟和振伟妻子抱着儿子的那一瞬,思思的心成了她拉断绳子飞走的风筝
/>时间之战·系列散文(23-25) 冉正万 23、不和熟人说话 这个小孩名叫多多,他还没生下来,他爸爸就死了,是在战场上被炮弹炸死的
那时我是一名初中生
在乡里举行的追悼会上,我看见一个妇女木讷地坐在主席台上面,散会后她走下来,挺着一个大肚子
这个大肚子里装的就是多多
多多生下来后,和一般孩子没什么两样,乌黑的大眼睛,胖乎乎的小脸
由于经常光着小肚子和小脚丫在泥塘里玩水,总是鼻涕拉煞的,有时候“鼻涕虫”眼看就要到嘴里了,只要有人喊一声“蜂儿过河了”,他便呼的一声,把鼻涕吸回去
村人里不叫他多多,叫他寡崽
别人都有爸爸,而他没有,这让他很难过
当时还有下乡的流动电影队,每次在村坝里看电影,多多都特别兴奋,可每次都没看完,他就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有一次放的是一部战争片,他妈为了让他安静下来,不要拱来拱去的,指着一个侦察兵说:快看,那是你爸爸!多多信以为真,他看过爸爸穿军装的照片,他安静下来了,睁着大眼睛看“爸爸”和他的战友活捉敌人的哨兵
这个侦察兵不是主角,出现过这一次后就没再出现,但直到电影放完,多多也没像以前那样打瞌睡
从这以后,多多认定自己是有爸爸的
谁要是说他没爸爸,他便不满地哼一声:谁说我没爸爸,我爸爸在电影上!哪知偏偏有聪明人非要告诉他:那不是你爸爸,那是演员
多多说,就是我爸爸,你不懂,我不想理你!多多气得鼻翼一扇一扇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聪明人还见人就说,多多真是太好笑了,把电影上的人当成自己的爸爸
多多被嘲笑过几次后,见到认识的人就绕道走,他不想和任何一个熟人说话
24、贱生贵死 每个人生下来都要取名字,这一点全世界没什么不同,但在我老家,还要给死去的人取名字
一个人死了,他在阳间的名字就不能再用,得给他另外取一个名字,就像一个外国人到中国定居,得取一个中文名,中国人到外国定居取一个外国名
一个人死了,那就是到阴间定居,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说到某个死人,就要说他死后的名字以示尊重,说他在阴间的名字,那就是没有教养
给小孩取名字,以贱为宜,仿佛人世间的生活,是如此艰难,以低贱的姿态入世,才能保全一身
给死去的人取名则正好相反,高贵而又响亮
比如狗子、羊棍、臭臭、弯塘、沙黄、五丙、吹香、丑老生、果二皮、二巴
他们死后的名字是:张光跃、黄天浩、张品德、国华松、何德轩、王明谦、王明臣、文举、孙贤寿
不管他们的名字多么低贱,他们活着的时候,只要有人叫,他们都会响亮地答应
而去世后取的名字再高贵再响亮,却没有一个人答应
还有一点,女人死了取的名字一律男性化,仿佛是对她们操劳一生的认可和补偿
我的小名叫田尾巴
我曾用笔名千田尾,有人说像日本人,遂不再用
哪天我死了,我会事先给儿子交待清楚,不要给我另外取名字,就叫田尾巴
25、女儿塘 因为绿得像女儿的眼睛,所以叫女儿塘
在坝子中间,是一口深潭,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人说它与大海相通,所以永远不会枯竭
我以前没有感觉到它的诗意的名字有多么重要,只是喜欢在夏天里,伙同几个小家伙把自己剥得精光,像没长尾巴的小猴子一样“扑通”一下跳进去,因为水凉得炸骨头,一下去便“啊呀啊呀”叫唤,像快要断气一样
适应一阵,稍好一些,这时如果有女生从旁边路过,便假装没有看见,用心表演自己的游泳本领,所有的花样都是自己发明的,最得意的是“踩假水”,站在水里,露出胸脯以上部位,其实脚下没有一块石头,而是在像涡轮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蹬踩
如果女生驻足一望,哪怕只有短短两三秒钟,便是莫大的奖赏
附近有户人家,有一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性子像山猫一样野,也敢脱得光溜溜的跳下去,潜水功夫比男生还厉害
好几次,她妈举着一根长竹竿来赶她,不准她和我们一起玩,说女孩子家没人传教
从这边赶上去,从那边跳下来,她妈又用泥巴团掷她,泥巴团飞来,她一头潜下去,气得她妈直跺脚
说起我小时候调皮的事,儿子是最喜欢听的,平时严肃的老爸并不是只知道读书写作和苦口婆心地教他如何当乖孩子,这让他倍感亲切,并且值得信赖
不久前回去,特地带他去看女儿塘
再像当年一样戏耍一回,是最好不过的
哪知走近了一看,顿时大失所望,边上有一圈水泥砌就的堤坎,上面钉着尖利的玻璃,还有一块牌子:禁止游泳、禁止钓鱼!一打听,正是小时候那个“山猫”所为,她买断了女儿塘的使用权,在里面养鱼
我很是惭愧,觉得对不起儿子,就像自己说了假话
小家伙倒不在乎,在水沟里捧得一堆蝌蚪,兴奋得像收获了整个春天
正惆怅,山猫来了,大笑着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呢,有事无事的在鱼塘边瞎转!舀了一条大鱼,非要给我
我不要,弄得她很不高兴:吓,你坐你的城里头,又没哪个来求你!这已经是在冷嘲热讽了
只好收下,提回去送给别人
这条鱼不但没有消解心头的失落,反而让我更加觉得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永不再来
化用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惆怅?是因为我爱它们爱得深沉
??大家忽视了一件事实,圣均身患重病,家徒四壁
停药!何偿不是为了给那个风雨飘摇的小家,留下一点他的温暖呢
这一切我都能理解,也都能看清楚
所以,我没发表任何看法
他有说话的权力,他有享受阳光的权力,他有品味一朵鲜花的权力,他也有埋怨的权力,但他却失去了继续生存的权力
如果不去配型,如果不去换骨髓,那他的生命只有等待挥手
向阳的灿烂照进窗来,街上的叫卖声嘈杂了街,晨曦的鸟儿清闲遨游,嘈杂了天际
那只囚鸟透过笼子的裂缝,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寰球,而后连接低着头,像是在严冬里颤栗着,没有光彩的羽毛炸起来,它却没有一声悲鸣,我堕入了沮丧的忧伤,心遽然在这个春天一寸一寸地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