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厥后,宁子健去了印度游览
他上了10天的禅修班,在黑房子里,静静地注意着本人的本质
他哔竟领会,将他从忧伤症里救济出来的,不是大夫,而是恋情
我多想做一只小羊,那样,我就可以永远的依偎在她的身旁
可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幻想
七月初七,本是雨汛头,今年却不知为何,居然没落下一个雨星,连风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使本来闷热的空气变的更加的郁闷
爷爷说,藏(方言,意即现在)给娃娃绑了,国琪——国琪不在没人应——国俊——国俊噢了一声——国俊,把你淑娟姐姐叫着来
半会儿,淑娟才进来
爷爷说,藏把给娃娃绑的礼节行了
无人应承
爷爷只好叫了一声他姨父
我对面坐的建文爸爸才醒过神来,右手从防寒衣下面衬衣的左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四面能看见钱的边边儿,用头绳绑着连在一起
建文爸爸溜下炕边,站在地上,一手托着一个红包,手微颤,不知是中年人得了老年抖动症还是因为终于占下了媳妇子而激动
爷爷说,搭到肩骨上
建文爸爸难为情地说,我还晓不得咋弄哩
绑礼搭到儿媳左肩上,又掏出三四张二十元的钱,做势要给淑娟
爷爷说,那六十个元是给山山的
山山是淑娟的妹子,没人叫,不知是谁使来的,站在淑娟另一侧,我以为是随便玩来的,没想却肩负使命
建文爸爸改势给了山山
他是头一回当了候选公公,大概没听过,也没见过,真难为了他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很淡然,好象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而且是无论谁都会这样做的一件平常事
然而我却大为惊异和深受感动,惊异的是他这样一个粗心的男人竟有这样精细的心思,感动的是竟有人在以这样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爱
也许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我看来,不管这是不是很平常的举动,起码这二十年来,我就没有碰上过这种男人,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因此对我来说,这样的举动是伟大的